街对面有人开枪了。
她飞快地望向窗户,只见方才还被人拖着的茶叶行掌柜倒在血泊中,头部中枪,一颗头被枪子儿打得稀烂,脖子的连接处只剩一团红红白白的烂肉。
日本兵立马掩护官员们撤进屋内,接着开始扫射四周。
而涌星望着躺在血泊中的那团血肉,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还是一旁的侍者半抱着她躲进了后院才逃过一劫。咖啡厅老板打开了后门,所有人立马往另外的街区跑去。
一直跑到另外一条街上,咖啡店侍者才停了下来。涌星一把推开那侍者,不受控制地跑到一处水池旁,哇地一下干呕起来。咖啡店的人只当她是被吓着了,皆是目光同情地望着这位弱不经风浑身发白的小姑娘。
涌星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鼻烟瓶,像是干渴快死的鱼一般猛地吸了一口,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直到感觉自己的身体重新恢复控制之后,她才惨白着脸冲一脸关切的侍者笑笑,“我心脏不太好,受不了刺激。”
侍者倒是一脸不好意思,“哎呀小姐,都是我跑太快了。但不跑不行!日本人可不讲理的,要是让他们封锁了,每个人都是带进牢房的!”
涌星笑笑,只说不碍事。咖啡厅侍者见她面色惨白忙问要不要送她回去,涌星婉拒后便转身离开。
涌星见他走远之后,才拦了辆黄包车。
“小姐,去哪?”
涌星坐在车内,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鼻烟壶后,才算轮台清明。
“去爱多亚路39号陈公馆算了,直接路口停吧。”
黄包车驶到爱多亚路的时候,涌星已经彻底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