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星放下心来,语气不觉轻松,“放心吧,好日子就要来了。到时候说不定可是一家四口啦。”

面好了,涌星端起来和小莲道别便上了楼去。陈太太不在客厅,她一个人吃完后坐在客厅里思来想去,怎么想都还是打算再去一趟福熙路。

出了梧桐弄,涌星自己慢慢往福煦路走去。

她初来乍到,并不知哪条路更近些,只是记得昨天走过的那一条路罢了。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虽有些折腾,但起码也算是到了福煦路。

福煦路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永丰茶叶行门前的血污也被清理干净,街上人影如织,买花的小女孩拦着成双成对的红男绿女们推销花朵,卖报的小童嗓音如唢呐一般嘹亮。

正好街对面是一家法式咖啡店,涌星没有停留,直接扭身进了店。店里没多少人,她挑了张临街的卡座,系着领带的侍者上前倒咖啡,她点了份勃朗峰栗子蛋糕后便从随身带着的手包里掏出一本旧书看起来。

永丰茶叶行依旧被日本兵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今日似乎有日本高层来视察,只见中间一个矮胖的络腮胡男人被亲兵围着,似乎正在同别人商量着什么。

那个矮胖的日本军官应该就是坂口英夫。涌星在报纸上经常看到这个死胖子的照片和他的“光荣事迹”。

坂口英夫是日军在沪的自卫队少佐。

看到他到场后,涌星的心又沉了沉。

地下站点被毁,她曾暗暗希望是被国党发现,这样茶叶行的同志们起码还有些微回转的余地。可是坂口英夫的出现,意味着日方已经发现了这一切,日方的情报系统很厉害且手段狠决。

而这个坂口英夫就是以酷刑逼供而闻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