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保证,”我沉吟道,“父亲不允许我自己挑选妻子。”
她不解地挠了挠头,十分不淑女地,“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说,“不管怎么样,我可以问一问。无论可行与否,明天下午我将遣人去你家送信写明。”
她大喜过望,狠狠给我一个拥抱,立即站起身来,“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了,我等你消息。”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她又如同一道灵巧无声的影子,敏捷地向庄园后,她来时的路移动了,走时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这是位多么奇特的小姐。既然如此,当初宴会上她父亲如此拼命地绊住我也有理可循了,这么一看,甚至能从这父女身上品味出一些滑稽可爱来。
“安保设施有待加强。”我喃喃,起身弯腰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尘草屑。而我直起身时,出于生理惯性,瞳孔猛地收缩,我的面前忽然多出一人,在心理感到惊吓之前,我的身体首先作出反应。当我回神仔细看时,不由得疑问,“父亲,您怎么在这里?”
“你在跟谁说话?”他的声音满怀狐疑与暗火。
“没有谁。”我说,“房间里有些闷,我出来吹吹风。”
“我希望你别对我撒谎。”公爵的声音斯文有礼,但是任何一个与他亲近的人都知道在他温和的表象下掩藏的真正性情,没有人想要惹他发怒,我当然也不想。
“没有。我刚刚忽然想到一首诗,不禁念出声来。”为了增加可信性,我念了两行随机浮现在我脑海中的诗句,“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中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
“回去睡觉吧,你的衣服都脏了。”公爵的表情缓和下来,对我嘱咐道,坦白说,最近这些时间,他的情绪渐趋不稳定,我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即便他努力克制不显现出异常,我就是能看出来他的焦躁。毕竟我们朝夕相处太久,有这种彼此了解入微的感觉不难理解,我希望他能早些处理好自己的问题,不然指不定遭殃的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