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认败。
终于熬到吃完饭,庄顾秋心满意足的问完所有东西,黎思拉着池渊要去外面逛逛。
他们没开车,只是挽着手走,沿路看冬日冷然干燥的街景。
路过钟老师家时,黎思停下,突然问:“钟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正是他们分手的那一年年底,陈以蓝患上癌症,钟老师便辞了职,带着妻子去环游世界了她也没有再联系上过钟老师。
池渊牵着她的手,注视着紧紧锁着的铁栅栏门:“舅妈前年去世了,在瑞士,舅舅在那陪着,不愿回来。”
黎思怔然。她还记得钟老师和陈以蓝幸福恩爱的样子,曾经一度觉得,那是最美好的爱情模样。
世事无常,总爱捉弄人。
她觉得嗓音干涩,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池渊握紧了她的手,无声的让她靠着自己。
“池渊,”她突然喃喃道:“我很害怕幸福突然逝去,就像镜花水月,碎掉的时候,抓也抓不住。最后,只徒留一片伤感。”
小的时候,黎平山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陪她们母女俩去逛超市,那时候黎思最开心,因为可以想吃什么就拿什么,不用像单跟妈妈逛超市时怕被骂而束手束脚。
那是唯一的开心时光。
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愈发厌恶黎平山。
如果没有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美好回忆,那么她对黎平山,就可以是单独的恨,像一望无际的沙漠漫然,而不是沙发里还有一抔清水,让她总对黎平山总是抱有一点幻想,而后狠狠的打灭。
也正是因为这微不足道的一点,她也才会厌恶自己,怀疑自己。
额头上冰凉的一吻拉回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