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姜淮去了医院。

擎东南请来的医生果然能力不一般，在几番会诊之下，孙侨的病情明显好转。只是脑子依旧糊涂，嘴里不停地叫着玲玲，要姜淮去把玲玲领过来看她。

心理医生建议姜淮不要再让姜诺假扮姜玲玲。

“病人其实内心里明白，自己的女儿已经回不来，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你若继续让孩子扮演姜玲玲，只会让她沉在里头，越发不肯看清真相。而对于孩子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医生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姜淮只能点头，从此不再带姜诺去医院看孙侨。而医生也一步一步地引导孙侨，教她如何面对现实，面对自己。

几天下来，孙侨的进步还是明显的，虽然还没有到能接受姜玲玲死亡的地步，但也没有再吵着要见姜玲玲。偶尔清醒的时候，还会主动跟姜淮提及姜诺，骂骂姜淮，说她不自重，生了个连爸都不知道的娃!

对于姜淮来说，哪怕是被骂，也比母亲疯疯癫癫，谁都认不清的好。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抽空去了医院。

才走进病房就看到了本应该在医院的姜诺坐在孙侨身边，孙侨一口一个玲玲地叫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姜淮惊得不轻，叫道。

“叫什么叫，吓坏了玲玲怎么办？”姜诺还没有说话，孙侨已经瞪眼过来，一脸的不满。

姜淮看着孙侨，脑袋轰轰地乱炸。

孙侨显然再次把姜诺当成了玲玲，这几天的治疗不白费了？

“是谁带你来的？”她努力压制下心底的不安，问。

姜诺晃了晃脑袋，“一个阿姨，她说外婆因为找不到我，病得很厉害，就让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