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并没有他的房间。
他办公睡觉的地方就在大殿,每日和其他鬼见面并安排各种事情的那地方。
王座就是他的床,王座旁边围着的光能随着靳郁的思想随意变换,凝实成桌子,靳郁把所有文件都放在那上面。
和鬼域其他鬼不一样,靳郁并不追求物欲,作为掌握所有鬼命的至高存在,连衣服都是宫殿自动生成的。
宫殿就是他的家,他的全部世界——如果他的一部分魂魄没被召唤到九重天去变成小黑球后被陈星盐带着到处溜达,那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离开这里,自愿成为一只金丝雀。
他想要离开,他渴望离开,日复一日的失败将他这种欲望打磨地更加尖锐,他坚信他可以变回去。
即使他丧失记忆,并不知自己为何要回,但这思想就像是一种执念,牢牢缠住他,让他像永远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为此白费功夫。
幸好……
陈星盐盯了半天,到底没研究出自己设置“社畜”这思想的原因来,抬手想抹去,手指放在阵法上,感受着阵法比平常皮肤更温暖的温度,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放下。
潜意识告诉她不要这么做。而且她相信自己不会在这种事上进行没有意义的变动。
陈星盐决定顺其自然,她现在搞不懂不代表以后搞不懂,而且现在正是需要她干活的时候,阵法起到的是增幅作用,正好。
陈星盐回神,一抬眼就是密密麻麻堆叠成山的文件和各种实验性材料。
陈星盐僵硬地望向靳郁:“这些……?”
靳郁神色淡淡,“你睡了七天,堆了许多。”
好家伙,没有老板的社畜不是好社畜。
陈星盐叹了口气,开始处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