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人皆满面风尘,她们已经走了太久了,风餐露宿,神情疲惫。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身旁的箱子是她们全部的希望。

成, 则大赚一笔, 不成,则两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领头三人骑着马,左侧的人年龄颇长,看了看天色, 对中间的人道:“东家, 今夜怕是入不了城了, 不如在城外歇了吧。”

中间的人一袭黑衣,不过是个少年人模样, 却已身形挺拔,气度沉稳。最显眼的,是俊郎的脸上从额头划到眼角那到伤疤,诉说着主人经历过怎样的刀剑风霜。

少女便是金蟾, 两年的风沙洗礼,曾经的女童已经全然褪去了娇俏,变得线条凌厉起来,一身气势更是让人不敢小觑。

她闻言, 也抬头看了看天,随即点了下头,声音沙哑:“此地多丘陵,我观地势,附近应有水源,掌柜让人去找找,我们靠近休整。”

女人应下,催了马往后而去,传达着东家的意思。

一群人听说可以休息,纷纷松了一口气,有人直接往车旁的地上一坐,也不管灰尘泥土污了衣裳,拽过靠着箱子放在车上的水囊“咕咚咕咚”连灌几口。

讲究一点的,拿了水囊,去挑个草多的地方,喝水的动作却也丝毫不斯文。

“妈的,差点以为这趟要黄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踏在这条路上了。”一个中年女子拿袖子擦了擦流到脖子上的水渍,脸色说不出得痛快:“多亏我当时心一狠,没理会黄三儿,跟了东家,不然现在别说赚钱,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旁边的女人没有说话。女人也习惯了她这闷葫芦的性子,盘算着这次挣得钱能给给夫郎买多少衣裳,能把家里的小女儿送去学堂。

金蟾拿了换洗的衣服,根冯掌柜交代了几句,就牵了马沿着溪水独自往上游走去。

周围已听不到人声,只剩草动虫鸣,确定了不会有人来,才把衣裳放在岸边,自己宽了衣沉入水中。靠着溪边的一块大石,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