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突然明白过来,他那么聪明,知道她今日第一次独身赴宴,怎么会猜不到有人会对她说三道四。
他知道她会来。
她走过去,脱了鞋上塌,扎进他怀里:“阿兄,你不舒服吗?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梅卿伸手回搂着她,笑了笑:“以前幻痛的时候,安神汤喝多了,有时候会睡不着。”
金蟾知道幻痛是什么,她曾经看到过一个截了肢的女人痛到拿脑袋撞墙,吃了止疼片也不管用。
这真的很奇怪,那些部位明明已经不存在了,却还是能感觉到疼痛,且痛得要命。
“那现在还痛吗?”她问。
他摇摇头:“不大会痛了。”
金蟾往他的腿看去,锦被下面右小腿的地方明显塌陷下去。显示着主人白天极力隐藏的秘密。
她伸手,却被他握住,低声道:“不要看,不好看的。”
“我又不怕,是阿兄,没什么不好看的。”她咕哝,看到他眼里的哀色,到底收回了手,没有硬来,一只手扣着他寝衣上的绣纹,转移话题:“你不问我吗?”
不问我是怎么想的吗?
金蟾其实有很多话想说,那些在回来的路上闪过脑海的话语——
“我会对你好,不管你是什么样子。”
“什么不祥之人,都是骗人的,我一个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