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何出此言!”皇帝厉声道,先帝是慈父也是明主,更是他从小的榜样,他一直以此要求自己,如今被母亲这样说,如何受得了?

太后摇摇头:“你认为你妹妹享受了公主的尊容,就该为此陪上一生,可是你呢?这天下是你的,你享受的不知是她的多少倍,为何只是付出数年的艰辛,就觉耿耿于怀?”

皇帝张了张嘴,想说女子低贱,怎么与男子相比,联姻才是她们唯一的价值,可面前坐的是他的母亲。

太后不知她所想,继续道:“金珠的事是我一手促成,你要怨就怨我,金蟾一个小儿,能懂什么?你平日里给她脸色也就罢了,怎能那样下她脸面?叫她以后怎么做人?”

皇帝冷哼了一声:“她既然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就该安分守己,可她居然敢打克洛墩,可见是胆大包天,不把我放在眼里。儿子小小惩戒,也是让她长个教训。”

“克洛墩都十岁了,请的师傅是有名的武士,被个八岁的孩子打得嗷嗷直叫,不嫌丢人?遇事只知道告状,像什么样子?你还好意思找回来?明天把他送到迪洺大人府上去好生磨练。你要宠哪个嫔妃我不管,但孩子不能让你带沟里去。”

母子两人不欢而散。

金蟾上完药出来,皇帝已经走了,太后坐在椅子上,神情哀伤。

“皇祖母,”她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好孩子,”太后笑了笑:“还疼吗?”

“不疼了。不用担心,我就跪了没一会儿。”她摇摇头,故作轻松。

“回去好好休息,这几日好好养伤,哪儿都不要去。”

她乖巧地点点头。

“唉~”太后叹了口气:“克洛墩被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我只知他寻常顽劣,却不知到他会去欺辱那个大楚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