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酒量不错,掺着饮料的烈酒也不至于让她理智全失。
酒还剩点底,饮料已经没了。
大脑昏昏沉沉的颜不闻干脆将纯酒倒入杯中,准备喝完这些就离开。
将酒没入喉中前,颜不闻忽然语气低落地问了温知礼一个问题。
“知礼,你有理想吗?”
温知礼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颜不闻不会在意。
“可是我有。”
她嗓音低哑。
“你知道那种为了理想疯狂努力,到头来却依然在原地的那种挫败感吗?”
“我原以为我朝自己追赶的目标又进了一步,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就提前开始雀跃,甚至不自量力地想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要在三十五之前拿到青年建筑师奖,五十岁之前闻名国际建筑业,而普利兹克奖,是我终生的追求。”
“我想让他们都知道,女性建筑设计师一直都很厉害,绝不是运气好的偶然出现一个。”
“我还想让某些坏东西知道,生儿育女并不是我的归宿,无垠天际,才是我要去向的终点。”
颜不闻顿了一下,起伏激烈的语气忽得又落下。
“算了,你就当我在胡言乱语吧。”
“反正也没了。”
将剩余的酒水一口闷掉,纯度极浓的酒水一路顺着喉管烧向胃部。
颜不闻面上波澜不惊,甚至稳当地起身走了段直线又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