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进来,有些老员工认识她,好像叫住她想说什么,又被旁边的人拉住。
黎樱搭电梯上去,在那间熟悉的办公室门口,她看到了两个认识的人。
南城派出所的所长,和裴宴。
他们都穿着制服,显然是为公事来的。
看来贺执的确报案了。黎樱咬了咬唇。
派出所所长先推开门走进去,裴宴看见她过来,特意等了一步,和她一起走进去。
刚一进去,黎樱就看到母亲正被一个男人反押着双臂,坐在沙发上。
她扑过去,心疼得眼泪都掉了出来,使劲去掰那个男人的手。
“你干什么!我妈妈不是犯人,你放开她!”
美貌的妇人穿着素色长裙,半边发髻散开,无力地垂着头。
听见女儿的声音,她才抬起头,泪汪汪地看着女儿:
“樱樱,樱樱……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人……”
她很害怕,也很激动,嘴唇和嗓音都在抖,眼里却没有恐惧。
只有如火般偏执的恨意和痛苦。
黎妈妈一边颤抖着,一边流着眼泪,满是泪的双目恨恨看向办公桌后油头粉面的青年。
“就是他,樱樱,就是他害了你爸爸啊!你去打他,你去替妈妈打他——”
贺执向进来的两个警官摊了摊手。
“看,我说什么来着,犯人已经疯了,如果我不让人押着她,这疯女人又要发疯打人了。”
黎樱把那个人的手扳开,把妈妈搂进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背。
“我知道,我知道,妈妈,你别怕,别怕,啊……”
医生说过,妈妈发病的时候最怕受到刺激。
平常发病时只是会到处乱走,但如果发病时受到了什么刺激,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