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一声不吭的,死死咬着牙关,任凭猩红的血顺着嘴角流出。直至晕过去,也没有求饶过一句。
梅昭却仍旧是笑意盎然的,见人晕过去了,便打了个呵欠,“怎么这么久,抓紧些吧,我都乏了。”
旁边行刑的人立马答应,从角落的坛子里舀了一瓢水,直接浇在了男人鲜血淋漓的胸口上。
照正常来说,泼冷水都是泼脸最好。
而像这样泼胸口的,只能证明一件事情。
那瓢水里,加了东西。
无论是盐还是辣椒,沾在伤口上都是火烧火燎的疼痛。
空气中皮肉的焦臭味,浓厚的血腥味,无一不再提醒着迟墨寒。
这里压根就不是什么东厂,这里不过是人间炼狱而已。
他十分厌恶的蹙眉,“梅公公,这样审犯人,是不是太过了些?”
“墨将军什么话呀,”梅昭表情丝毫不改,仍旧是笑眯眯的,“您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嘴巴都可严了,我也是没办法啊。”
顿了顿,又道,“墨将军是不是被吓到了啊?说起来,这点小把戏,怎么比得上您在沙场上杀敌无数时的景象呢,难道是这五年的休养生息,让您胆子变小了?”
不等迟墨寒回答,他倒是自己开始笑了起来。
“这可不行啊墨将军,倘若不能果断处理事情,那这个将军的位置,恐怕是坐不了多久。”
迟墨寒并不理会他,而是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姜知绵画的那副画。
只在梅昭面前晃了一眼,就又收好在怀里,“出去谈。”
“你……你怎么会……”梅昭被这幅画震慑住,刚才还笑着的脸上只剩下了震惊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