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脾气的笑道:“我从来没想过阻拦陆巍你考科举,也从来没想过要你改变自己的路。我刚才就说了,你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我这辈子都做你背后的男人就是,正好我不成武不就的,就替你打点好你公事以外的一切琐事,让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不也挺好的?”
顿了顿,又道,“那个其实吧,也不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愿意当顶梁柱,男主外女主内的,反正我就挺愿意主内的。其他男人若是有这个机会,我相信也肯定有不少愿意主内的。”
陆薇薇片刻才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能把吃软饭说得这般理直气壮,清新脱俗的。”
可惜谢令昭脸皮厚如城墙,“那陆巍,你愿意让我吃这个软饭吗?你别看我表面强壮,其实胃并不好,这辈子应该都只能吃软饭了。”
陆薇薇强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嘲讽道:“不说别的,只说某人的大爷脾气,也一点不像胃不好的样子好么?谢令昭,我是认真的,将来我绝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就退让妥协,除了我的路实在走不下去了,否则绝不可能有这一天。”
“我也相信你刚才的话,所有理由都不是理由,都很容易解决,相信你的真心。”
“可现在是你觉得我哪哪儿都好,当然有情饮水饱,一年后、三年后、五年后呢?等感情越来越淡时,你肯定就不会这么想了。你到时候也肯定会想要子嗣,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而我必然还是不会退让妥协,其结果便是渐渐我们都心态失衡、面目全非,乃至后果不堪设想还是长痛不如短痛,一开始就扼杀在摇篮里,到此为止吧!”
谢令昭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陆薇薇还是一门心思拒绝他。
接连深吸了几口气,才道:“陆巍,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我心里到底有多重要!我这辈子从来没得到过,所以只得到一点,都弥足珍贵,都会让我一辈子铭记在心里,至死不忘!我既敢说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妥协退让,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真的,不就是子嗣,不就是内外分工吗?我想得很清楚了,子嗣真不是必须的,能有固然好,没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若我为了子嗣,就要一辈子失去你,那我宁愿这辈子孤老终生!我将来主内,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也不是说我只能囿于内宅了,我完全可以做生意、做其他我感兴趣的事。我们都有自己的事做,一天天忙都忙不过来了,又哪来的时间和精神去心态失衡,面目全非?”
陆薇薇没有说话。
谢令昭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女人只能囿于内宅,男人却不同,他们有的是路,这条不行了,换一条就是。
关键只在于他们愿不愿意妥协退让,肯不肯接受妥协退让的那个人为什么得是他
又听得谢令昭道:“陆薇,我都想好了,只要你将来不被点为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考不进庶吉士馆,或是让公主郡主们看中,你留京的希望便是微乎其微。那你便只能外放,从七品县官熬起,你又没有家世背景,没有钱财开路,那要外放近处的富庶州府,可能性也不大。”
“到时候我就跟了你一起走,天高皇帝远的,谁还管得了咱们?我其实还挺期待那一天的,我不但能看遍不同的山川景色,还能远离我那些所谓的亲人,他们再别想烦到我,这日子光想我都觉得美好了。唯一的担心,就是到时候你对外是当地的父母官,说一不二,对内又有伯母护着,我岂不是比现在还没地位,当真是受了委屈连哭都没地儿哭了?”
陆薇薇这回终于开口了,“你意思是,你现在很没地位,很委屈了?我娘又几时护着我了,不是向来都你才是她亲生的,我根本就是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