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李氏回来了,“小巍,你也起了?你和阿昭说什么,怎么都在灶房里?吃早饭了吗?阿昭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小巍,是不是你说了什么,我昨晚就与阿昭说好,今儿大家一起回县里了,你不许再赶他走,知道吗?”
陆薇薇玩笑看她娘,“娘,您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心,可是要失去您亲儿子的。我什么都没说,是他忽然看见了老鼠,吓了一跳,一个这么高的大男人家家,居然怕老鼠,也是万万没想到。”
李氏这才知道自己误会女儿了,忙笑道:“我不是偏心,这不是你昨儿说了好几次让阿昭今儿一早就走吗?既然是误会,丢开就是了。阿昭,我才听你说是觉得恶心,你应该不是怕老鼠,纯粹是觉得恶心吧?我也觉得恶心,黑乎乎的,还贼眉鼠眼的,跑得又快咦,不能再说了,再说我早饭都要吃不下了。”
谢令昭脸色好看了些,强笑道:“是啊,陆伯母,我纯粹就是觉得恶心,打小儿就觉得。我已经梳洗过了,就先去院子里,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李氏应了,“你稍等啊,我凉拌个胡瓜,再切个五香大头菜,就可以吃饭了。”
等陆薇薇梳洗完,李氏也备好了佐粥的小菜,谢令昭已回复了正常,才喝了一口粥,便笑赞道:“伯母这粥熬得可真好,又香又稠的,不用小菜,我也能一气儿喝三碗。”
说得李氏满脸都是笑,“我熬时加了点香油的,你要喜欢,以后常来家里,我给你做啊。”
又给他夹小菜,拿鸡蛋粽子,“粥好吃也不能光吃白的,吃点鸡蛋粽子,再吃点菜,不然一会儿就饿了。”
陆薇薇看得直撇嘴,她是不是不应该在屋里,该去屋外,省得打扰了眼前的“母慈子孝”?
不过心里倒是一点没真酸,她又不缺爱,分一点给“缺爱儿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吃过早饭刷了碗,李氏与陆薇薇便带着香烛纸钱祭品等,去了后山给陆迁上坟。
上次母女两个回来上坟,还是清明时,转眼已是两个月过去,陆迁坟前自然又已满是杂草,加上上次母女两个烧纸放鞭炮留下的经过风吹日晒的残痕,一派破败凄清景象。
李氏眼圈渐渐红了,无声蹲到墓前,点起香烛来。
陆薇薇知道她心里难过,哪怕这么多年的时间,也没能冲淡她心里的哀思,便也没说话,只蹲在她旁边,默默给她打下手。
等香烛都点好,祭品也摆好了,李氏递了纸钱给陆薇薇,哑声道:“小巍,给你爹烧纸吧。你虽然从未见过他,但父子连心,他收到你烧给他的纸钱,肯定很高兴的。”
这些话几乎每次上坟李氏都要说,陆薇薇早听过不知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