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愔看着他这样慷慨激昂觉得有些好笑。她并不畏惧:“我这属于公共形象管理上的失败,我应该雇佣一位你这样优秀的发言人。”
边上的狱警听着韩愔的嘲讽就要给她一拳,可是被麦肯锡抬手制止住了,他问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韩愔笑道:“别给自己贴金了,你花钱是为了交换权力而已。你就是个毒贩,在可卡因堆里寻找自信怎么听都很可笑吧。”
麦肯锡晃了晃他的那条假肢:“毒品?目光短浅,格局太小了。贩毒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乐趣了,睁开眼睛看看世界吧isabell,毒品的收益被一再被压缩,好多地方政府已经开始建造合法注射毒品的康复诊所了——你知道dcr吗?”
韩愔看着他一腔激情无处倾泻的样子饶有兴致地摇摇头。麦肯锡冷笑一声:“drug nsution roos——公共卫生部门为吸毒人员提供的静脉注射毒品的场所,有医生和护士在场保证瘾君子的健康与隐私,也防止肝炎和hiv的传播。里斯本都开始建设可移动dcr为瘾君子提供上门服务了,市政府还雇了科学家调查他们对吸毒场所的需求。对了,不久之前俄勒冈已经允许合法持有海洛因,你觉得离这些唯利是图的政府正式接管贩毒行业还需要多久?——没想到吧isabell,现在为了所谓的人权和税收,我这样的传统毒贩不吃香了。而新型毒品再怎么不同,巨大的科研投资下只能维持瘾君子们几个月的新鲜感,之后他们又会渴望新药,真是一帮欲壑难填的下等蛆虫。”
听到里斯本韩愔下意识心里一惊,但她很快笑道:“你在准备竞选世卫总干事的演讲吗,或是什么反政府联盟?标题我都帮你想好了,《毒品,人权与未来》。”
麦肯锡冷冷一笑,搁起了双腿:“你一开始是为了抓毒贩卧底在我身边的?可怜虫isabell,现实让你看起来像个笑话。”
“那你呢,当够了笑话,所以转投高贵的军火行业分一杯羹?”韩愔语气中带着嘲讽,仿佛自己是这间屋子里占着上风的那一方。
“你还是不懂。”麦肯锡哼了一声,“只有足够强大的武器才能让我获得想要的一切,我自己的政府,自己的人民,自己的军队以及全新的社会秩序。”
麦肯锡说这些话的时候像个愚蠢的失心疯。
韩愔在他身边三年多,他一直都是个钟爱黑拳同时老实贩毒的罪犯,都算不上恐怖分子,从没流露出这种想要统治世界的幻想。韩愔不屑地看着他:“你的理论真是让我受益匪浅。所以你贩毒也是为了控制人心?统治世界?神了,希特勒要是有你一半聪明,现在你我就都是德国人了。”
麦肯锡听着她的嘲讽,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做不到。”
门外的血腥味飘进了审讯室,像尖锐的钻头一样慢慢穿透韩愔的防线。不过韩愔的本能就是隐藏自己,她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就凭你那些价值三亿的无人机?三亿?——这点钱在波哥大也就够买两个山头,好莱坞大半明星都比你富有。”
边上的狱警不喜欢她的态度又扬手打她,这次麦肯锡没有阻拦,韩愔连人带椅子被一拳打翻在地上,她嘴里立刻涌上了血腥味。狱警把她拉起来还要继续,不过这时门口有人带了个活人进来打断了里面的对话。
韩愔惊讶地发现被带进来的是玛吉。
她居然没有死,应该是一开始就被护在了角落,没有参与枪战才活下来的。
玛吉素色的衣服上全是鲜血,她手臂上中了一枪,皮肤上还有许多擦伤。不过她还清醒着,也没有哭,正抱着自己的孕肚被两个狱警一左一右地拉扯到了麦肯锡面前。
“嘿!”麦肯锡怪叫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位女士是孕妇,要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