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玲看着韩愔:“你看起来是个理智的人,我更相信我儿子看人的眼光。所以请你务必答应我,今天我告诉你的所有话,走出这个房间你必须全部忘记,对谁都不能提起。”
韩愔的整个人生就是个秘密,保守秘密她能当饭吃,随即点点头。
徐白玲继续敲击着钢笔,一边说道:“也许你知道,我丈夫刚病逝的时候,集团遇到了一次巨大的危机。经济本来就不好,除了社会舆论的讨伐,就连公司自家的高层全都像要吃了我们母子一样,我一个根本无法招架。但是,我更不能看着我丈夫一生的心血被人蚕食,所以我动用了一些旧关系,联系了这些人。”
她用下巴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他们是有黑红两道背景的人,所以白□□事才敢如此猖狂。大概只用了一两年的时间,我在他们的帮助下很快摆平了质疑我的声音,也收回了所有属于我丈夫的东西。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交易。”
徐白玲说到这里顿了顿:“我每年都需要帮助处理他们的部分账目,还有一些固定的投资——”
这些灰色的营生徐白玲没有说得太细,但是韩愔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徐白玲一整天没有进食水,现在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本来这些年来一直风平浪静,我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是和平的合作关系。直到去年,当年和我商谈合作的洪家家主突然中风了,他的儿子洪兴秀就接手了他们的生意。呵,这年轻人野心不小,一上来就向我要三个项氏子公司的经营权。真是白日梦做疯了,难怪总有人说这代人只想着不劳而获。”
“您没同意?”
“当然没有,这种事一步都不能退让。不过从那之后,这个年轻人利用手上的黑道洪帮搞了很多次今天这样的小动作。他不敢真的伤害我,但是如果我坚持不签子公司的转让合同,他会用各种方法阻止我参加董事会,散布我上了年纪身体不好,精神失常的谣言。”
韩愔看了看她面前的文件问道:“就是这个?”
徐白玲轻轻地点头:“几个月前洪帮也做了一样的事,他把我关了三天,然后放回到公司门口。他告诉门口的保安是在荒郊野外找到疯疯癫癫的我,然后在我身上找到名片才把我送回了公司。一传十十传百,这样的谣言风靡了一两个月之后才平复下来。这小子可真会抓时间,现在年底他这样闹一出,我再错过一次明天的董事会,那些谣言肯定要再起一次。他刚刚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给他三个子公司的经营权,不然就让我好看。”
徐白玲突然冷笑:“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让我好看。”
韩愔问道:“您不怕谣言?”
徐白玲觉得好笑,坚定地说道:“小韩,我走到今天这步,流言蜚语对我来说是最没有威胁的东西。只要我人在这世上,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任何人动属于我的东西,属于项易生的东西。”
韩愔听了这番话差点鼓掌——她简直要爱上这个女人了,她第一次在徐白玲面前表现出一丝情绪的起伏。让徐白玲惊讶的是韩小易好像还带着正面的情绪高兴?现在可不是什么适合高兴激动的好时候。
只见韩小易缓缓站起身,同时从边上拉过一把椅子对徐白玲说:“徐董事长,想去参加明天的董事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