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糕点,陆挚又亲自帮着收拾儿子行军要带的东西,一会儿让管家去库房取棉衣,一会儿去取匕首,四月底天气微凉,管家跑得满头大汗。

陆挚心里知道,因沈清的关系,儿子才没赶他走,他得趁机好好表示一番。

“湛儿,北地不比中原,风沙大,天气千变万化,这棉衣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还有这把匕首,跟随我多年,极为趁手,你带着他不离身,关键时刻有大用途。还有这些伤药,都是我找人配的。”

镇国公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他低头一样一样地给陆湛看。

从陆湛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头顶的花白,还有略显臃肿的身躯。他失去右臂,只用一只手倒也习惯了,拿东西也麻利。

陆湛突然握着他的左手,声音暗哑,“父亲,放着吧,我一会儿让陆文收拾。我跟你说几句话。”

陆挚本想反驳,听到最后一句,本想挣脱的左手不动了。

多少年了,陆湛很少这么温柔地和他说话,儿子这是有重要事情交代。

镇国公腰杆都挺直了,正色道,“你说,为父定帮你办得周全。”

镇国公重诺,这辈子唯一一次是失信于太后,没照顾好丹阳大长公主。

陆湛冷峻的眉眼又柔和了几分, “沈若沈大人是我心仪之人,我不在这段时日,劳烦父亲帮我看顾沈家。”

陆挚:……

直到深一脚浅一脚回自己屋里,陆挚还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

陆湛和沈若的传闻,他早听说过,只是没想到陆湛会亲自说,让他看顾沈家。

镇国公欣喜不已,却还是想跟人确认,“管家,你说湛儿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