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眯眯眼,最后凝住沈若,“他不会,他答应我,会留我一命。”

“是,急吼吼地把你贬到皇陵守门,不就是怕节外生枝,想留你一命,你以为我看不出。”

“你知道?”

沈若挑了挑黛眉,“我比公公以为的,知道得多一点。”

刘安眼神一顿,面前年轻的女子,比他想得还要难对付,她居然能看出皇帝这步棋。

他暗暗戒备起来,“有关宁夏卫的事,咱家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给你。沈大人,三年前陆湛与你割袍断义,别人不知,咱家掌管锦衣卫,这等桃色韵事自然瞒不过咱家。陆世子坏了你的名声,弃你而去,你不会还想替他查案吧?”

沈若端起酒壶给自己倒满酒,抿了一口,“公公,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知道宁夏卫战役的事?”

“你不是问这个?”刘安表情一顿,那他刚刚的表现,不是把一切矛头都引到隆康帝身上。

沈若却像早知道答案似的,她又优雅地端起酒杯,“镇国公是大长公主夫婿,大周开国名将之后,能陷他于不义的人,整个大周超不过三个。幕后主使早就呼之欲出,只是你们这些人还以为别人不知道而已。公公,扪心自问,你觉得陆湛会不知?他只是没有证据,不知道具体细节而已?”

刘安默默,没有回答。不愧是沈若,分析得句句在理。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连沈若都能看出,陆世子岂会不知。

如今皇帝还把陆世子养在身边,岂不是养虎为患?

刘安一阵心惊,不行,他得想办法给隆康帝传个口信才行。

沈若轻笑,“公公此时自身难保,还在惦记皇帝,真是好奴婢!”

“你……你怎知咱家心中想法。”

“都写到公公脸上了。公公,来,吃酒,这是御酿金茎白,皇陵里喝不到。”沈若放下酒杯,“公公是忠义之人,故而我知公公心中所想。但公公不要忘了,隆康帝岂是吃素的,他敢把陆湛放在身边,自然有办法降服为他所用。至少,宫中那位活着一日,陆湛就不敢轻举妄动一日,皇帝也不敢把陆氏怎么样。这就是隆康帝想要的平衡,陆湛现在是正二品右都御史,不是武将,又不是阁臣,他就只能为皇室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