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把人挖出来又怎么样?你们走得出去吗?你们就留在这做对感人至深的死鸳鸯才好。”
沈昭面上笑意未消:“大关氏,三年了。”
“你当真以为我们还会在你手上再栽一次?”
沈昭将秋斓抱去树下,轻轻搁置好,又随手折下一支吐蕊的桃花,用花覆住秋斓微阖的双眼。
他小心翼翼做完这些,而后才终于回身抽出自己的刀。
不同于他往常惯用的雁翎刀,这是一柄金错的苗刀。刀身极长足有六尺,横刀能将人斩成两截,刀镡上擦洗不去的红锈更是透出腥膻的杀机。
“你还想以一敌百不成?”大关氏轻嗤,“不自量力。”
沈昭睨着大关氏:“就凭你手里这群京卫的酒囊饭袋,也想挡我?”
“你当我们西南都指挥使司的边军,几十年都和你们一样,是靠吓人保家卫国么?”
他双手握刀,横刀挡在秋斓前面,刀刃的寒光映过他蕴满杀意的眉眼。
他薄唇翕张:“我要的不多。”
“阿斓是我沈昭的妻,你们欺她辱她伤她,只要拿命还给她就好。”
刀刃言语间便径直落下,沈昭再也不由人分说,直直用满地血色染红了思河的山林。
他一袭颀长身影着了烈烈鲜衣,通肩金澜化作赤色,艳色袂裾上不知沾过多少血,像从地狱里烧出来的灼灼烈火。
就连他手中那柄金错的长苗刀也转瞬便俨然如同刚从血海里浴过似的,被浸得红迹斑斑,嘀嗒淋漓。
刀拖在地上,发出刺耳声响,活脱脱如同忘川河畔爬出来的罗刹鬼敲响了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