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斓抬眸瞭向身旁的满庆儿:“大约阿爹说的是对的,镇国公府里刀光剑影,留在这于他于我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真的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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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幽幽地撒在院里。
小关氏摔住屋门,恨恨地盯着躺在床上不能自理的沈合荣。
她是听了大关氏的话才会苦思冥想出这么一条法子,只图着让秋斓和沈昭反目成仇,到时候她才好坐山观虎斗,可谁知秋斓一番话反倒揭了她的伤疤,气得她到如今手还直发颤。
小关氏只是看着沈合荣的脸,便又顿时想起这许多年的恩恩怨怨。
她是恨毒了。
她端着酒壶,满是怅怨地吃下一杯。
那雕梅酒还是很多年前酿的,至于究竟有多长时间,小关氏也记不大清了。
她只记得那酒里头的梅子都精雕细琢过,还是她一颗一颗选出来,专门找人雕成精致又漂亮的花样。
梅子雕琢不易,自是先要用石灰水浸过,再泡咸水去核镂雕,保证外皮不破,巧翻作玉兰菊。
这样梅子长年累月地浸在酒中,才不会破相,更能和清酒相交相融,浸透入味。
可笑她当初竟也不觉得麻烦。
如今那陈年的雕梅酒已经微微泛黄,滋味早就无比甘咸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