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轻嗤,又将手搭在她颈上轻捏两下,声音冷冷的,却又好似是在安慰她:“没事了,杨大夫在这,我们都在这,你阿娘不会有事。”
“宏毅呢?为什么会是你……”
“宏毅出京了。”沈昭浅声应道,“小关氏找边军的人胁着宏毅去勾籍。”
“宏毅是军户出身,这趟推不掉。”
军籍向来是如此管着。
一入军籍,便世代为军,卫所定期勾籍比对军员,若是有人死伤逃跑未能勾籍,卫所便要查察户所,再充家中一人入军为丁。
宏毅若不前去勾籍,户所再查察起来,便是另一桩麻烦事。
“想来是算好了。”
“是我失策,没想到你们会回南城。”
秋斓忙抓起沈昭的右手仔细看:“你那刀重不重?你的手好了?你真的没有事?”
沈昭嗤笑,忽朝前俯身,贴在秋斓身旁耳鬓厮磨道:“怎么?这不是你殚精竭虑照顾好的么?你那么关心,如今好没好全,你不知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秋斓低头嘟嘟囔囔,“是蛔虫也要被你那一肚子坏水毒死。”
言罢又忍不住抬头接着问:“你当真大好了?你贸然来救我,真的没关系吗?”
沈昭听着秋斓那一叠声的叭叭,倒也不烦,只弯着唇角捏他脖子根儿玩。
他温热的鼻息就落在秋斓耳后:“看来你还真是不够关心我。”
“我哪有。”秋斓委屈巴巴地抿抿唇瓣,一时只觉得心下乱七八糟,但还是为了劫后余生而暗暗庆幸。
她摸到自己身上那个被血已经染到看不出颜色的盒子,正想对沈昭开口,却见方才正忙忙碌碌的杨贯已经压着眉头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