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娘。”秋斓眸中蕴着难解的情绪,“这是什么,从哪来的?”

“阿娘怎么会有这么昂贵的东西?”

秋母却好似有些慌张,忙小心翼翼将红宝石从秋斓的手里接过,确定这宝石未曾摔坏,才松下口气道:“这是家中的祖传之物,是你外祖留着的。”

“可怎么就跌下来……”

“跌下来了。”秋母的话音轻轻一顿,“对呀,跌下来了。”

秋斓看着母亲脸上露出不合时宜的苦笑。

她不由得更加担心地轻叫一声:“阿娘?”

“阿斓。”秋母忽得抓住秋斓的手,神色也沉着下来,“咱们把这块红宝当掉,熬过这些个时日便不难,熬几个年头也绝非玩笑。”

“阿娘,这鸽血红宝,至少要上百两银子吧?”秋斓皱起眉头,“这么贵重的祖传宝贝,怎么能……”

秋母却只摇摇头,似是有些不舍,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不止二三百两,少说也值五百两的。”

“不过事到如今,它哪里有现钱来的重要?咱们好不容易才在鼓街立住脚跟,这里的日子很好,街上很热闹,那我们便不要再回到从前了。”

“阿斓,阿娘知道,这里最多就是你的心血。你替德良换命,替你阿爹换了副健全身子,别家女儿还在择婿选夫,我们阿斓已经给秋家撑起来一片天了。”

“阿娘欠你的太多太多,这一次阿娘自然更不能无动于衷。当初你过继给你大伯,不是阿娘舍不得当这祖传的东西,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如今已是迫在眉睫,这红宝又摔掉下来,那阿娘就一定要帮你把这片天顶住,有什么比盼头更重要的?”

“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宁定楼挤破。我们天天四更起来磨浆,五更便要和面,酸汤浆水十天便要酵一缸,客人来时还得脚不离地招呼。我们堂堂正正地做生意,就不要怕他们那些下三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