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也绝非玩笑。
小关氏忧思惊惧又怕又恼,却骤然睁了眼。
她怔愣片刻,终发现四周寂静漆黑, 不见长明油灯, 更没有沈昭那张半死不活的脸。
她早已脱衣散发在寝内榻上安置, 烛灭灯熄, 床纱漫动,衣裳都被归置在紫檀架上整齐搭着。
只有祠堂里历历在目的种种, 依稀间像是个恍惚幻梦。
小关氏这才疲惫地揉揉眉头,记不清何时入睡, 只觉得自己那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她记得祠堂里满架的长明灯烛火疯曳, 记得沈昭拿笔在她颈上划了一道, 记得容像上的沈俢鸿仿佛是在邪笑。
眼下看来,恐怕是做了个噩梦。
只怪沈昭这个隐患时时压在她心上, 当真让她寝食难安得很。
小关氏唤下人进屋来重新点了灯。
“点卯了, 夫人未进晚膳便直接回屋睡下,到现下才醒,可是饿了?要进些宵夜点心?”
小关氏只自顾自下床, 斟杯水润嗓子。
“不必, 晖哥儿哪去了?”
“禀夫人,二爷午后就回了屋里头不肯出来, 不过夫人放心,二爷入夜后吃过些东西。”
小关氏叹下一口气又问:“世子呢?人在何处?”
下人迟疑片刻,还是应声道:“此时定然早已经睡下了。”
“午后便没见人出过院子,倒是听院里的咳嗽声一阵比一阵厉害,恐怕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