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瞪口呆地看向沈昭, 却见沈昭漫不经心地端着茶杯。

“我问,你说。秋举人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沈昭冷冷抬眸,脸上的笑意也悉数消散。

他轻轻瞧一眼秋斓,视线便又落回在秋茂彦脸上:“还没轮到秋举人你问话的时候。”

“我……”秋茂彦深皱着眉头,却在对上沈昭视线的一瞬间哑然。

他虽已然活了四十多岁, 从世家弟子沦落成久举不中的老秀才,又得沉冤昭雪再建仕途,可谓经历过太多太多。

但饶是如此,秋茂彦还是觉得面前的年轻人带着比他更深的城府,那锐利的眼神撒过来,连他一时间也看不透。

被沈昭盯着,秋茂彦只觉得不知从哪滋生出了莫名的恐惧。

秋茂彦愣了愣,终于发觉女儿阿斓还在沈昭的手上。

今天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了。

“是。”秋茂彦最终还是败下阵,只能无奈道,“姝英她是狜族人。”

“当年正因为姝英是异族,又家世没落只身流浪,故而才被秋家所不容。”

秋斓抓住秋母的手,忍不住颤声问:“阿娘,滇州那么远。”

“你怎么会流浪到京城里来?一路上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秋母弯着眉眼朝秋斓苦笑起来:“都过克了,别难过。”

“那是十几年前,当初因为战火殃及滇州,我们流离失所,除过德良的阿娘,我本以为亲人都死了。”

“只是没想到过了段时日,有人说在京城见过德良的亲阿爹。那时候不止一个人这么说,我听着觉得不似假话,这才带着德良一路从滇州北上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