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秋泰曾卑鄙龌龊,她实在掉不出什么眼泪,只能急忙掩住喜色,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对沈昭道:“父亲当真是太糊涂。”

“怎么能做这种搞不好就掉脑袋的事。”

沈昭半撩眼帘瞧着秋斓的神情转变,看她想笑却又不能笑的拙劣演技,不自觉弯起了唇角。

他懒懒伸手抵住额角,不置一语,只轻笑着看秋斓。

秋斓更是努力酝酿半天,奈何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正想着要不要去厨房里找些辣子白葱熏一熏眼睛,好眼泪汪汪地将戏演真一些。不料才一抬眼,便正对上沈昭的视线。

沈昭的视线梭巡在她身上,眼神中的哂然显而易见,仿佛早已经把她的戏看透了。

可偏偏沈昭又只是一味地笑,什么也不说。

秋斓被看得发慌,连忙收起视线躲开,低声喏喏道:“我……”

“事到如今已然是挽回不得了,我心里也乱得很。”

她方把头低下,便听到沈昭又说:“夫人不必太过忧心。”

“秋侍郎入狱皆是因为你那二叔,如今你二叔平步青云得了圣上亲自阅卷,反倒丝毫不管他亲兄的死活,叫人听来实在可悲。”

“做人做得此般得意,岂不知马有失蹄?”

秋斓一怔,眼中也染上了疑惑的神色,忍不住又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沈昭。

沈昭又道:“如今害得你伤心欲绝,更是天大的错处。”

“我自不能平白受你照顾,总得想法子替你分忧解难的。”

秋斓皱起眉头:“你有法子?”

沈昭眼角堆着笑意:“自然是让人再得意不了的法子,让你能舒心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