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语气一时露了凶,还是秋斓肯乖乖听他的话。沈昭话音才落,果见秋斓敛起哭声,端端正正坐着,只是哭劲一下子忍不住,所以人却还是一噎一噎的。

沈昭觉得好笑,便又无奈地叹口气,用指腹在秋斓脸上使劲揩两把擦掉了秋斓的眼泪。

秋斓眨眨眼,这才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有力气下床了?”

“你自己走过来的?”

沈昭言简意赅:“嗯。”

秋斓哭红的脸上一时又惊又喜,仿佛顿时抛下那些难过的事。

她脸上还有泪痕,眉眼却已经带上笑意:“真好。”

隔了一会,她又喃喃道:“真好。”

“你别在门口杵着,会吹到风。”

沈昭不置可否,只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怎么回事?”

见秋斓仍是抽抽搭搭却不说话,沈昭也不追问。

他话音一转道:“宏毅说你最近在打听城里的铺面?”

秋斓抽噎着点了一下头。

沈昭略作思忖,缓声道:“先别急着租,等几天。”

“顶多十天半个月,鼓街东的铺面一定降租子,绕着宁定楼的会大降。”

宁定楼里意外过身了个即将上任的太医院院使,生意横竖是要受影响的。只要过段时日,等那些骇人听闻的消息传出去,人们再去宁定楼的忌讳就多了。

宁定楼家大业大,吃上几个月老本也就能周转过来,左不过换个地方重新开张,生意总能做得下去。可是宁定楼周围那一圈铺面就不见得能熬住了,毕竟他们本就依附着宁定楼客流坐地起价,早已经贵成天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