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曾经是跃马踏边关的少年人杰,可那样的时光终究成了过去,如今也不知那只手还能不能端得起粥碗。

她扯住沈昭的伤口,无疑就阵无声的嘲讽。

让那个曾经那么骄傲的人,硬生生成了别人眼中的废人。

想到这,秋斓有点愧疚地朝前微挪,怯生生仰着沈昭打量:“对不住。”

她支支吾吾地往外冒词:“我忘了你的手……受过伤。”

沈昭神色依旧:“无妨,都是过去的……”

一句话音未落,秋斓已经拿着勺子把粥喂进他嘴里。

勺子在沈昭唇齿边轻轻磕碰几下,米粥温度正好,属于鸡汤的鲜香顿时在舌尖上绽开。

粳米已经炖得软烂不废嚼,鸡肉蓉早就混在米中合二为一难分彼此,加过药材的汤底风味独到,非同一般。

沈昭生在锦衣玉食的国公府,跟当今圣上不出五服沾亲带故,自小出入宫闱,各种吃食早已经吃絮。

他自问绝不是贪嘴之辈,奈何眼下是当真腹中空空,他只记得喉结微蠕,粥水已经毫不见外地入了胃。

秋斓看他咽下去,方才也不过是嘴硬,心下霎时像得了嘉奖似的开心。

她一双眼弯得像两只月牙儿,笑意更是如同春风拂过桃花林般绽开在脸上。

“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沈昭眸光轻转,答非所问道:“听闻秋侍郎教女悉心若甚。”

他尾声一挑:“只是秋侍郎不仅教琴棋书画,怎么还能教出这么手下厨的精妙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