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斓看着呆滞的姐姐,嘴角慢慢挤出一丝浅笑,像是在规劝秋德良,也像在安慰自己。
她说:“阿姊,你要快些把身子养好才行。”
“日后能帮阿娘磨浆卖糕的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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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东方即明。
老郎中杨贯在一间阴澄澄的屋子里拴好针包,惊得目瞪口呆:“怎么?这怎么……”
坐在角落的沈昭没在阴影里,面上神色自若,对这一番惊诧恍若未闻:“都是从前常做的事,这次也办得很干净。”
杨贯连连摇头:“谁跟你说这个?世子爷手上的伤如今尚未恢复完全,这不比从前,怎么就敢直接动刀?这手是要还是不要?”
沈昭嘴角挂着几不可见的笑意,缓声道:“我替宫里‘那位’办点急事而已。”
杨贯一听到“那位”被搬出来,顿时欲言又止,半晌才喏喏说:“那也不能叫你这么不管不顾的。这么一闹,扯着从前的伤口,更难恢复了。”
“小关氏最近勤着张罗亲事,世子爷若是迟迟养不好,冒出个人在身边,日后必然多有不便。”
“也不知人是个什么来头,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想法子让人像以前那样消失……”
沈昭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他眉梢轻挑:“杨大夫一个在军中救死扶伤的老军医,怎么总念着想着动手杀人这种恶贯满盈的事?”
“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谁惹我不痛快,我才杀他一家子。”
杨贯哑然,绕针包子的手也微微一滞,视线往沈昭手腕上挪回去:“我是怕小关氏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