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宴凌晨动完手术后就转到了普通病房。
这次他就头发被火燎了,烧焦了一些看着有些狼狈,实际上除了膝盖不小心摔骨裂了现在打了石膏看起来严重点外,他身上没什么大伤。
但莫名的,沈霓然看着他这样躺在那里,感觉自己眼睛像是挤进了一片海水,酸酸涩涩的,难受极了。
“我…”一开口就又些哑,声音太难听了,沈霓然索性闭嘴。
她表情极其不自然,连带身体也不听使唤,在齐宴的注视下顺拐着挪到病床边,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这件事说起来她好像也没什么错,但就是突然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变得很低很小,小到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她低头盯着他还打着点滴的清瘦手背,两人一时无言。
“醒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虽然和她一起这样待着就很满足,但猜到她这样皱着脸不说话心里肯定是在胡思乱想,齐宴率先开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自己都还躺着无法行动却还顾着关心她。
沈霓然一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睛,失神了片刻,摇摇头,“没有,我很好。”
“声音…?”齐宴微怔,显然也被她的声音惊了一下。
“咳,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沈霓然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你呢?还痛吗?”问完这句她顿时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怎么可能会不痛?
听到她问自己,齐宴倒是若无其事地舔了舔苍白的唇,不痛不痒地应了声:“不痛。”
他表情轻松,好像真的一点都不痛一样,如果不是她早早就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一直在悄悄拽着床单的话沈霓然差点就信了。
“真的不痛。”注意到她怀疑的眼神,齐宴抿了抿唇,无意识地松开那只攥着床单的手,看着她说道:“就是一直这个姿势躺着,躺久了身体有点僵,而且被子太厚,我感觉后背都闷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