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凛抽不开身,她戏谑地看了眼他的背影。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遏制住嘴角呼之欲出的得逞笑意,她火速站起身,脚步矫健。
果真没辜负她对他的那点稀薄的了解,顾凛这个人还是过于自大了,以为一切尽在手心。
先前她一直按耐着不动,成功松缓了他的警惕性,因此他越来越放任她,却没想到她一直就等着这一刻。
沈霓然趁着顾凛转过头的空隙很快就消失在原地,哪还见刚刚疼到不能走的模样。
其实脚也就刚崴的时候疼得厉害,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她早就盘算着想跑了,奈何顾凛不知道抽什么疯,硬是纠缠着她,却什么也不做,从始至终都只是戏弄着她,把她当作人形枕头枕着晒太阳。
傻子才陪他在这里耗着。
不到十米的距离,街道上人来人往,顾凛刚接过老人递过来的一把找零和红药,耳边骤然响起尖锐的婴孩儿哭声。
他刚转过头,绿皮的公交车在他视线中一晃而过。
等他察觉到什么的时候,就见长椅上坐着的人变成了一个抱着小孩儿的妇女,而刚刚那个在阳光下坐着等待着他的女人哪还见踪影。
他捏着手里的零钱,本就沉闷的情绪愈发下坠。
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在他脸上,他却感觉身上笼罩起一股刺骨的寒凉,如坠深海,将他溺毙。
先前嘴里的糖果后劲变得发苦,他用力捏着矿泉水瓶,突然发笑,眼神却冰冷,没有一丝笑意。
沈霓然,还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