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走到他面前,抬手制止他撑伞的动作,想到刚才医生问的问题。两人之间有点身高差距,她抓住他的衣领不由分说就向下扯了扯,迫使他低头。
两人一瞬间咫尺,近得恰好将他眼中一瞬间闪过的错愕无限放大。
齐宴随着她的动作眼波荡了荡,漫起一层浅浅的水雾,眼尾是病态的红。
在外人看来很暧昧的距离,沈霓然此刻脑子里却完全没有那么多的旖旎想法。
在齐宴迷惑的目光下,她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没有像一开始那么粗鲁,她手背轻柔地附上他的额头,探到温度就分离。
像是不确定,又再次贴了上去,等了好几秒。
齐宴像个木头人似的任由她动作。
离开的一瞬间听见她嘴里轻声嘀咕了一句:好像是有点发烧。
“等着。”不满他对自己身体还这么疏忽,她语气不由得有点冷硬,说完沈霓然又风风火火地转身进去了。
一时间倒是没有想到直接把他拉进去。
她来去匆匆,很快就没了影儿。要不是额头上还残留着她手背的温度,齐宴都要以为刚刚那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了。
沈霓然这次去的有点久,他呆滞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着药房大门,脑子却当机,还沉浸在她刚才的主动接触中。
雨本来就不大,等沈霓然出来的时候基本已经停了,彩色的洪流在街上消失,变成稀廖的、雨后冒头的五颜六色的蘑菇。
齐宴拿着雨伞乖乖地站在路边等待,两颊被冷风吹得有点泛红。
看上去更加可怜了。
沈霓然将某个东西不着痕迹地塞进口袋,确定无误后才提着剩下的感冒药走过来,然后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