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不知道连祭要做什么,只能按他吩咐急忙把帕子给他递了过来。
连祭只觉得全身连杀人的力气都没有,他赶走了侍女,把帕子放在了水里。
然后冷笑了一声:“娘的,凉的。”
其实魔是没有人类这些习惯的。低等魔除了汗就出了,一身腥臭,高等一些的施个法咒也就没了。
谁用这些人类原始的方法?
而连祭想起她每次小心翼翼给自己擦汗的样子,不知道是她本身是没有力气,还是她怕弄痛自己,反正每次都弄得他心痒,又觉得舒服。
然后她总是会问:“你做噩梦了吗?”
从春/梦中醒来的他总会面无表情地道:“做了。”
然后她擦得更是仔细,有时候甚至会拍一拍自己的背。
而这次他真的做了噩梦,房间内再也没有温暖的烛光,没有守在床前给自己抵湿毛巾的姑娘,桌上再也没有装着蜂蜜水的竹筒,只有冰冷的黑夜。
他看着那盆冷冰冰的水,水面出现了她的幻影,她说:“连祭,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
他一愣。
好好相处?
然后又出现她的样子,一双眼下尽是乌黑,但是还是不眠不休地守着自己,生怕自己做噩梦。
然后又变成了她小口小口吹着鸭脑袋的模样,然后羞敛地向自己投来感激的眼神。
那时候……他好像是愉快的,好像是这一百年来最愉快的时光。
这就是好好相处吗?
自己在眷恋什么?
他突然觉得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