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让他眼前一片眩晕。

丛西：“多久了？”

方敏的脸上从未像现在这样的忧伤，以往那些趾高气昂的优雅，全都不见了踪影。

“丛西，就这一次，妈妈就求你这一次。”方敏握住丛西的手腕，握得紧紧的，像是要从他身上汲取最后一点力量，“妈妈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活了，就这一次，你答应我好不好？”

丛西捏着报告的手在轻微颤抖：“爸爸知道吗？”

方敏撇开眼：“我没告诉他。你也知道，妈妈这辈子最要的就是面子，所以宁可跟你爸爸分居十二年，也不愿意离婚。要是离婚，还不如让我去死。

今天晚上的事，你不用答应，你只要不反对就可以，好不好？

算妈妈求你了，妈妈早就答应了你李阿姨，这时候你要是反对，你就是在要妈妈的命。难道你真的忍心让我活不下去吗？”

丛西的身体被她摇得晃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既想拒绝她，又被她可怜的语气堵回了所有的话。

方敏深深吸了口气，眼眶中蓄满了泪意：“妈妈知道，你是担心游星。你不用在意的，你李阿姨刚刚说了，游星今晚不过来，只要我们不说，游星不会知道的。我知道的，你喜欢她，我也希望我的儿子能得到幸福。等哪天妈妈不在了，你想和游星在一起，妈妈绝对不会拦着你们，到时候别人在说什么闲话，我也听不到了。就今晚这一次，你答应我，好不好？”

丛西手里的报告攥得紧紧的，迟迟下不了决定。

一旁的宴会厅内，音乐声已经响起。

方敏不由得哀求起来：“丛西？”

丛西咬了咬牙，摸出手机给游星发了条消息。

【西瓜】：今晚你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