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冰冷,深黑如墨,好像在瞧什么新鲜事一样瞧着她,“终于舍得醒了?”
什么舍得醒?不是您老人家把我关进去的吗?
宁窈心中腹诽,却又不能说破,倒是有了个奇怪的猜想,她便试探着问,“陆公子,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好可怕,你想听吗?”
陆执目光幽幽:“好听吗?”
宁窈小小声:“不好听你会杀了我吗?”
他扯唇轻笑:“不至于。”
“不至于,那就是弄得半死不活,非死非活了?那我不说了。”宁窈看他表情淡然,不像是知道她进入过他的神识,否则她刚才掐了他的脸,现在还不报仇?
宁窈感到好矛盾,这样纵然是逃过一劫,可她那些灵水不就白白没了?也没理由找他讨回来。
她好郁闷,没形象地一头栽到在枕头上,摸着脖子上被咬出的伤口,觉得委屈极了。折腾了大半晚上,她又累又困,算了,还是睡觉吧。
至于陆执,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了,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找到自己习惯的舒服姿势呼呼大睡。
其实她一开始在装。
虽然困,可有个危险品在身边,易燃易爆炸,她心里总觉得膈应,何况这家伙太邪门,他居然不睡觉,也不走,还凑过来盯着她。
他的头发落下来扫在她面颊,好痒,又不敢挠,宁窈在心里骂人,故意发出震天响的呼噜声,居然这样都没能赶跑他。
只听见他嫌弃地说:“睡相真差。”
是啊是啊,所以您快走吧,别搁这儿上演恐怖片了成不?
宁窈咋咋唬唬地翻过身,顺便还粗鲁地撩了把他的长发,两只手臂摊开,腿也张开,睡成个大字,使劲挤开陆执。这就是传说中的,睡自己的觉,让别人无觉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