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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清云盯着地上的稻草,回忆着父亲对樊禄说的话,缓缓的复述,“当时过涧川是最快的办法,可涧川地势险要毒气又多,父亲大人察探过地形,发现只要行军的速度快就会避免这些。就在川下设置两座营栅,把全部军需物资藏在营栅里,留下樊禄和我还有一万人守卫,他领兵乘敌人没有准备去袭击他们,就可将他们一举拿下。”

“可是樊禄一意孤行,认为父亲此法不可行,二人争执不过,看在樊将军的面上,父亲给樊禄五千人让他留在原地待命。”

“本来鲜于已有败势,可是他们忽然用了一支队伍偷袭,他们人多,我……樊禄他所守之地是鲜于过来的必经之路,那么多人过来,他未察觉不说,待鲜于人靠近,他竟然弃甲而逃,被鲜于人抓住,拿他来威胁父亲,父亲反过来救他,被鲜于人前后夹击……都是我无用,若是我……父亲听闻消息,一时走神,被素勒所伤,又腹背受敌二哥冲出包围,救了我,自己却死在了乱箭之下。”

樊禄此次出征,大小也是个将领,可他认为自己有大才华,有个名将,更不甘心居于聂成锋之下。

父兄皆亡,聂清云又把责任拦到自己身上,身受重伤,过度自责,聂清欢真怕三哥挺不下去。

“三哥,三哥你听我说,陛下那边还没有表态,父亲一生征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等他气消了,自然就会放你出来了。三哥,你要坚持下去,还有娘,你要放弃了你让娘怎么办?小哥,我就只有你这一个哥哥了。”

“阿欢,还有通敌的信啊,这是有人,要置我们聂家与死地。”

“不管怎么说,陛下还没有下令,事情还有转机的,三郎,娘就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了。聂家没有男儿,你让咱们府上的人怎么办?”

聂家求救无门,这时候远在汀州的安西王却进京了。

安西王樊封压着樊禄到陛下面前请罪,称儿子监察失职,害死聂家父子三人,所以请求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