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很心疼这样的妈妈,可他也没办法怪姐姐。
他知道妈妈一直以来对姐姐的态度,听到了妈妈那天晚上对姐姐的责骂,也看见妈妈发疯似的将周围东西砸向姐姐时,金奖杯掉落在姐姐额头上渗出的血。
那块金奖杯还是姐姐在国际性舞蹈大赛中获的奖,虽然只是青少年组的,但也值得家里人炫耀上几天了。
妈妈的小姐妹会夸她养了个那么漂亮还会跳舞的女儿,爸爸的生意伙伴也会来吹捧他的女儿为国争了光。
获奖那天,妈妈做了一大桌好菜,爸爸也意外和蔼地夸奖了他这个继女。
那是家里难得的一次好气氛。
可姐姐并没有很开心,她甚至都没动几次筷子。她很沉默,但她也没去破坏大家高兴的心情。
陈恪以为这已经算是姐姐难得值得回忆的好时光。
都是在好久以后,在送姐姐出国的机场上,他随口提到了这件事,告诉她在国外也要好好生活,之后回国的时候,爸爸妈妈还会给她做大餐。
他在空口许诺。
可是姐姐的表情却冷了半分,她说:“陈恪,那一桌的菜,一半是你喜欢吃的,一半是你爸喜欢吃的,和我没关系。”
她声音很清冷,眸子里也全是冷淡,让本来还想说什么的陈恪一下僵在原地。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把姐姐送出国学习的想法是爸爸和妈妈一起决定的。
那天姐姐离家出走了,想去找她几乎快要记不住相貌的生父,可她甚至连该去哪里找都不知道,只能在外面孤独无依地飘荡了好几天,睡的是桥洞,一块一百克的小面包能吃两天。
最后好心的路人以为她是谁家走丢的孩子,打了警察的电话,才把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