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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仪实在给不出好脸色,没好气将人赶走了。

纪斯年一走,房间里登时静下来,沈明仪握着笔,无意识地想着纪斯年同照水的事。

抛开其他不谈,倘若纪斯年当真能言出必行,对照水而言,这确然是个好归宿。

纪斯年的话萦绕在她耳边。

沈明仪脑海中乱成一团,她感觉内心仿佛有什么情感充盈其中,满的要溢出来,但是找不到出口,让她无端烦躁。

映月来替她磨墨时走近一看,迷惑不解问:“‘陆承尧’,这是小姐认识的人?”

沈明仪这才发现,自己无知无觉竟将陆承尧的名字写满了一张纸。

晚上做了一宿的梦,许多回忆走马灯似的在沈明仪的脑海中来回播放。

她记起黄沙漫漫的西境,记起落魄时不掩光彩、得意时不失谨慎的青年。

记起他战场上骁勇善战的风姿,记起他目睹恩师离世的悲伤,记起他逆境中站起的勇毅。

记起他各种语调喊的一声“安安”,更记起她在战场上手足无措、尔后被他揽入怀中时的心安。

连日来心里充盈着的各种不知名的情绪,动不动的脸红,见到陆承尧时无法抑制的小鹿乱撞,在这一刻都有了解答:

她动心了。

虽然做了一晚上的梦,可沈明仪醒来后神采奕奕,神清气爽,十分有精神。

映月照水伺候她起身时,都颇有些惊讶。

照水性子开朗些,口无遮拦的打趣:“小姐气色红润,夜里做了什么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