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西境以来,受陆承尧多番照拂,亲眼见到他是怎样被陈束打压,又是怎样从重重荆棘中砍出如今这么一条出路。
沈明仪心疼他。以前可以拿圣旨没到、陈束出师无名安慰他,可这一则圣旨让沈明仪对朝廷的信任彻底成了笑话。更让陆承尧陷入到更进退维谷的境地。
见沈明仪仍旧满脸愁容,陆承尧不由好笑道:“事情都过去了,我都没放在心上,你这么耿耿于怀做什么?”
“我没有……”沈明仪嘴硬道,抬头看见陆承尧好似看透自己的眼神,不由挫败,闷声闷气道,“就一点点,我很快调整好。”
陆承尧知道她心中症结,出声安慰:“不用多虑。就算陈束有圣旨如何?如今不是照样耐我不何?他方才狼狈的模样,你不也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他毕竟手握圣旨……”沈明仪不安。
“那样怎样?”陆承尧一脸无畏,耐心开导她,“你换一个思路来看,我们还应当感谢皇帝的圣旨是封陈束为将。”
“为何?”
陆承尧解释道:“陈束扔下士兵临阵脱逃,犯了西境军的大忌。这种情形下,就算有陛下的圣旨他也不能翻身。”
“但若是皇帝是封旁人为将,那陈束便不会落到今天众叛亲离的地步,对你而言形势就更不利!”沈明仪眼睛一亮,一点就透。
“是。”陆承尧颔首。
临阵脱逃的人当一军统帅自然无人服气,但若是个小将领,只要圣上不怪罪,凭陈束的家世也不至于惨败至此。
想到这里,沈明仪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