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和八年,”陆承尧道,“三月十九。”
沈明仪了然:“我是三月十五的生辰。”
沈明仪自嘲道:“及笄变忌日,也是独一份儿。”
毫无预兆就成了现下这幅模样,沈明仪嘴上不说,心里到底轻易过不去坎儿。
提及伤心事,她如霜打花枝,颤巍巍地蔫儿着。情绪低落,托着下颌发呆。
陆承尧耳边清净,侧头看了眼,心想,如今倒是能从她身上看出几分文静的影子。
顿了片刻,继续劈柴。
动作慢了些,陆承尧一语勾起旁人愁思,心中不得劲儿,总觉得别扭。
午间时刻,王铁柱怀中抱着东西,在陆承尧回营帐后不久上门。
上一场对战不分胜负,算打了平手。西戎损伤不少,这几日按兵不动,很是安分。
士兵安逸多时,陈束又懈怠管理。不少人动了心思,结伴搭伙去猎了野味解馋。
王铁柱身伤志坚,愣是猎到只山鸡,处理干净后,裹了泥烧出香味,兜着就跑过来。
他献宝似的给陆承尧看,招呼他一起吃。
肉香四散,带着泥土的清芬,恰好将鸡肉的油腻中和掉。
沈明仪只恨自己五感只失触感。若是全失,她也就不必受此折磨。
沈明仪看着手中被塞了根鸡腿的陆承尧,语气幽幽:“有的人多日未食,饥肠辘辘。有的人却已经大快朵颐,吃上珍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