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仪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伙房离这个帐篷极近,到了午时,饭菜的味道顺着微风飘进来,无孔不入。
谈不上香,更没有办法和沈明仪曾日日进食的珍馐相比,但对许久不曾进餐的沈明仪来讲,这些味道足以将她从睡梦里唤醒。
虽然她不用吃饭——就算想吃也碰不着,但饭菜的味道一阵一阵飘进来,着实考验她的意志力。
沈明仪在这场考验中显然不合格,在食物味道无处不在的引诱下,果断远离伙房,鼻不闻为静。
西境的正午极热,沈明仪漫无目的地闲逛,与众多满身是汗的士兵擦肩而过。
士兵三两成群,或神采奕奕,或疲惫不堪,各有各的不同。
沈明仪在盛京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眼中所见只摄政王府一处,远离世俗久了,这种平常人间的气氛反倒让她耳目一新。
沈明仪绕来绕去,见营地空旷处众人环绕,不知是在围观些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沈明仪迈步过去,还未走近,便听一道腾空作响的鞭笞声,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紧随而至。
“说!陆承尧逃到哪儿了?!”
“陆哥,没逃,没逃!”
“没逃?那他人怎么一直不出现?你宁愿被本将军打死,都要维护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再问一遍,陆承尧,逃哪儿了!”
“陆哥去拾、拾柴火了……”
“哈!营地里这么多士兵,轮得到他去拾柴火?编胡话也得编个靠谱的!陆承尧是不是当了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