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深回答的很认真。
时锦听着却咂摸出别的滋味儿。
小孩儿到底是在说小三月,还是在说她?
时锦一瞬间生出一种被他看透的惊慌。
她很快冷静下来,干巴巴地转移话题:“你还没说,今日怎么提早回来了?”
顾云深移开视线,坦诚相告:“武安侯在边境和谈顺利,即将启程回京。太子和礼部的官员去商议外朝觐见的一应礼节,没我的事,便提早回来了。”
时锦听到这里,忽然一顿。
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顾云深,嗫嚅道:“武安侯要回京了?”
顾云深点了下头,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顺势问:“怎么?”
时锦目光闪烁,迟疑着开口:“我今日去了红袖招,替一位被逼着嫁给权贵的姐姐解了围——”
“那户权贵是武安侯的公子?”顾云深闻音知意。
时锦心虚地“嗯”了声。
她垂头逗着小三月,心不在焉道:“虽说借了你的名义,可事情是我做的。若是武安侯为难你,你尽可推到我身上。我这公主的身份有名无实,可好歹聊胜于无——”
“阿沅。”顾云深叫了声,目光沉沉。
时锦从他貌似风平浪静的声音中察觉到底下的波涛汹涌。
她顿时一怔。
自打她从岭南回来。
顾云深向来都对她极为纵容,还是头一遭用这样风雨欲来的语气和她说话。
顾云深是真的被时锦这句话气着了。
他深吸口气,想说的许多话,在喉间争先恐后地想极出来。
最后,顾云深闭了下眼,勉力克制着自己的心绪:“这三年,我不仅仅是当了个丞相而已。”
时锦手指蜷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