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很恨她。包括现在，我也是恨她的。我想，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她那么绝情的母亲？为什么要利用我抛下我？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生下我？”

他的眼眶红了，声音沙哑。这是苏倾沅第一次听见陆清衍说这些。他一直都伪装得很好，而现在，终于把脆弱的一面露出来了。

苏倾沅心里疼得厉害，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他所经历的一切，她都是心疼的。

虽然他很恨程玉湘，但毕竟是生母，看见她死去的消息，他心里肯定也是难受的。

毕竟，她的陆医生一直都很善良。

陆清衍紧紧抱住眼前的姑娘，将脑袋埋入她的颈间。

苏倾沅能明显感觉到，有滚烫的泪水从她脖子上划过，她鼻子一酸，心里难受得也快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清衍的声音缓缓响起，低沉暗哑：“倾倾，我已经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了，连同我内心最脆弱阴暗的那部分。”

他在她面前发怒过，生气，吃醋，甚至是哭泣过所有好的，不好的，统统给了她。

他的灵魂，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只有她能触碰，也只能是她。

苏倾沅抿了抿唇，她看着前方：“陆清衍，我们回家吧。”

农历五月初的时候，苏家一家人和陆家人，一起去拍了全家福。

苏倾沅喜欢那种怀旧的老照片风格，还有古装风，所以拍了好几组。

洗出来的照片，她很细心的，放在了陆清衍的书房，他们的房间，还拿了一张给陆清衍让他带去医院，找个相框摆在办公桌上。

陆清衍也乖乖照做了。

拿了个相框，把全家福装进去，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这张全家福，拍的是“老上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