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顾钧望向儿子那双如刀锋般犀利的目光时,不禁微微一愣。“你是玄黎?你哥呢?”
顾玄黎轻轻揭下脸上的面具,身边的将士都一脸茫然,“怎么是二公子?”
“诸位莫慌,这是我与家兄事先定的计划。家兄现在已经去与中军汇合,大家再坚持一下,援军很快就到。”顾玄黎的话一下让顾钧身边被围困了十几天的晋州军将士重新燃起了希望。
趁着叛军攻势稍退,顾钧将顾玄黎独自叫到河边,望着滚滚淮水悠悠道:“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知子莫若父,顾钧很清楚,以长子的性子绝不会让弟弟冒险闯入叛军包围,自己去与大军汇合。
顾玄黎不敢对父亲有所欺瞒,“是我打晕了兄长,将他留在了信阳。”
“胡闹!”顾钧低声训斥,没有援军,就顾玄黎带来的这几千人马,加上他手里剩下的两千人,根本无法突破外面五万叛军的包围。
顾玄黎不想让话题太过沉重,于是尽量挑些好消息来讲。“儿子刚收到消息,五王已经平安救出,现在人已经被送到信阳。”
顾钧闭了闭眼,片刻后又睁眼静静地盯着顾玄黎,言辞犀利道:“既然胸有凌云志,就不该以身犯险。你想让三皇子和五王爷相互撕咬,好坐收渔翁之利,扶九皇子上位,再济拔颠危、匡扶社稷。可这一切都要有命活着才能实现。”
顾玄黎没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心思,被父亲看得明明白白,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顾钧又道:“九皇子现在身处微末,自然与你称兄道弟。可你要切记,永远不要忘了君臣之别,永远不要漏了自己的底牌。”顾钧顿了顿,目光高深莫测道:“比如说,你手里的那个江湖组织。情报与刺杀这两样足以触动任何一位帝王的逆鳞。你今日有多强,日后坐到金銮殿上的人就会有多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