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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一座临河而建的别院内。
玄衣青年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而后呈给自家主子——晋安候府二公子顾玄黎。
顾玄黎扫了一眼纸条上的消息,手指一捻,纸条瞬间化为粉末。
玄衣青年知道纸条上的消息约莫是关于沈旭的,撇撇嘴一脸不屑道:“那沈旭先前一个铜板给人看病,我还当他宅心仁厚。没想到刚有了些名气,转眼就要收病人等身重的银子,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顾玄黎轻笑一声,道:“你以为他真是贪财这么简单?那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这城里其他大夫故意针对他,想让他出丑。只不过普通百姓就算让那沈旭给治死了,顶多就赔点钱,家眷鲜少会闹上衙门。可豪门大户就不同了。若真出了什么事,那李知府未必会保他。”
玄衣青年眼中有些茫然,“可这与他收取巨额诊金有什么关系?”
顾玄黎道:“豪门大户也不是冤大头,这么高的诊金为何不请城内知根知底的大夫?请他出诊的人少了,被人下套的机会也就少了。至于那些出大价钱请他出诊的人,想来都是其他大夫束手无策,最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去的。治好了,是沈大夫妙手回春。治不好,也没什么可苛责的。如此洞察人心、人性,此人不可小觑。”
沈曦的确有用高额诊金吓退一部分权贵的想法,只是入冬后,她自己倒病了一场,半个月没能出门。
又过了些时日,从京中传来的消息。御史中丞参两淮都转盐运使王桢挪用库银,后为巡盐御史张廉所察。王桢恐罪行败露,遂买通江湖匪徒杀人灭口,张府上下四十余口,唯有张廉独子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