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寂将身形单薄的余洛抱住,将衣服整理好,再塞回了厚厚的被褥里。

次日清晨时,林寂便以自己要采买些东西为由,带着余洛这个月刚下来的私房钱大大方方地出门了。

到了酒楼里,屏退左右,进了一处暗房里。

“余泽刚被贬斥还没两个月呢,内阁已经是那荀老头的一言堂了。你瞧瞧,魏闻绪的立储圣旨拦都拦不住——”宋遮按捺不住絮叨这件大事,却感觉林寂今日过分沉默,像是有些心不在焉似的,打了个响指,“怎么回事,难道是贺家有变?”

林寂顺着宋遮的话往下说。

“立储便立储。魏恭恂也是没法子了,亲儿子找不到,旁系的,又根本没几个能入眼。魏闻绪已经算是勉强能立的了。”

“璋州那边因饥荒自半个月前闹起来了,我看啊,荀家老头想要把这次镇压的事情交给魏闻绪——你说这算哪门子军功,尽是打压那些揭竿而起的穷苦可怜人。魏闻绪此人行事和他那舅舅是一模一样,惯会投机取巧……”

宋遮又开始絮絮叨叨,可总觉得林寂端着酒杯,并不像是在听自己说话。

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怎么回事。莫非,你昨天成婚成得不太顺利?”大局上倒是一步一步都在算计之中,根本没什么值得林寂忧虑的,宋遮换了个角度问,果真看到那人目光往这头扫来。

诶,还真是。

“那余家小世子冒冒失失又没心眼,那还能搞出多大事儿来——你就别自寻烦恼了,我说过了,等一个月后你入了内阁,西边战事一起,区区一个余家而已,你还担心他不听话……”

“魏闻珺找到了吗。”

林寂陡然打断他,宋遮手中杯子险些有些握不住,似是不懂他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位流落民间的陛下亲子,“啊?”

“不是说了,魏闻珺可能会去泉玉茶馆查探消息。”

林寂问,“还没揪出人来吗。”

宋遮挠了挠额头,坦坦荡荡,“哪那么快。”

“那再盯着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