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因为战乱,家道中落,到了他这一辈,连个媳妇都没娶上,这手艺眼看着就要失传了,现在连个找他做衣服的人都难得遇上,生活也全靠政府救济。

老人说着泣泪纵横,颜伊也听得红了眼眶,厉枔在边上很同情,当即付了定金,请老人替自己做一身西装。

刚才还佝偻着腰背抹泪的老人,闻言立马来了精神,立刻起身掏出皮尺,张罗着给厉枔量尺寸,一边忙活一边夸着厉枔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老板要是知道自己能给国际超模裁一身西装,肯定很高兴。”回家的路上,颜伊笑着跟厉枔说。

当时厉枔还笑着打趣道:“可惜我也没机会穿到国际时装周去了——”

“总会有机会的。”颜伊一脸认真地看着厉枔,“比如——”

“之后的‘终极盛典之夜’。”

“以往的几届都是要走红毯的呢!”

颜伊当时说的,就是《导演看看我》这档节目最后的冠军颁奖礼。

那时厉枔跟乐漉的排练一塌糊涂,他本来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于是连带这套西装,也早就被他抛诸脑后,忘得干干净净。

谁曾想,当初颜伊的话好像一语成谶。

连这套被厉枔忘了的西装,颜伊也拿了回来,恰好派上了用场。

厉枔取下挂在衣架上的西装换上,伸手插进裤带里,正好摸到了里面颜伊说的发/票和老板的电话,还有——

一个眼镜盒。

当初刚进店时,厉枔觉得老板的店不像普通的裁缝铺,倒像是一些特色的古着店,里面有些很有年代感的东西,比如烟斗,和现在他手里这副金丝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