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艾琳嗫嚅:“等他闲些吧,他说了闲些会陪我回来看看。”
“那就好。”谭立和点点头,“但他的话你也不能光信着,你得看他做不做。说谁都会说,他真这么做了才是真有心。”
谭艾琳点头。
两人走到田间,田野一望无际,已经结穗的稻禾在风里招摇,爬满了垄间的番薯苗密密匝匝,宽大的叶子和成片的紫色的像小喇叭的番薯花儿欢欣闹腾。
父女俩静静地看着,沉默半晌,谭立和问:“这么些年,你记恨魏阳吗?”
谭艾琳沉默。
她其实从来都没有记恨过魏阳,但也不想再提他。离婚在别人看来或许是个很大的事,甚至足以击沉一个女人的自信,但谭艾琳在最痛的时候也没有流泪。她像一只受了伤的猫,把自己躲起来,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自舔伤口。
只是舔着舔着,就麻木了。
原来让她瞬间遍体冰凉手脚发抖的事,会在时光汹涌中,如轻烟消散。
她远远地看着它们消失,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心动,没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