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有了住所,就从三月阁搬了出来。
她也没什么好搬的,多年里来来去去都是一身轻。但蔺鹤念及她的日常用度,倒是有不少东西要准备。他亲力亲为,指挥着人,开始大张旗鼓地装璜布置。
但蔺鹤心里还计算,不止没给白茉莉配私厨, 还把三月阁的厨子挨个敲打了一遍,以防有人挖墙脚。白茉莉懒得去三月阁用膳,他就提着一日三餐,往白茉莉那跑。每天去得早,走得晚,等到夏去秋来,天黑早,他就留寝住下。
蔺鹤一直没敢问白茉莉,他是不是也能彻底住在那。两处挨得近,就是街头巷尾的短暂距离,他借口天黑不走夜路,也是豁出去了说谎了。
直到有一天,白茉莉在宅院门前挂了块匾额,上面写着“白家”。
蔺鹤瞪着龙飞凤舞的那两个字,深受刺激。什么白家?意思是不欢迎他姓蔺的咯?即使不欢迎他,他偏也要来,只要白茉莉没亲口说“不欢迎”,他就要每天都来!
蔺鹤笃定心思,又变得理直气壮,叩门的声音都比以往响亮了几分。
叩门其实也只是礼节性的告知。事实上,白家一直都只有蔺鹤一个访客,而院门也是不落锁的,一叩即开。
蔺鹤推开木门, 吱呀呀一声旧哼,倒勾得他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他家茉莉为了他,可是都在淮扬定居了啊。更甚至,她还为了方便他,选择住在距离三月阁这么近的地方!这种充分说明了她心里有他!
那是不是就说明……他多少也得有点底气……又能和她置气了?
学乖是学不乖的,老实勉强老实了几年。蔺鹤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再把门合拢上。挺胸抬头,站在门外,装腔作势地继续敲,但凡白茉莉不亲自来开门,他就敲到天黑。
白茉莉饿了,皱着眉,就来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