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认真想了想,她当初用三请令拍下鹤公子,事后又把令牌要回去,的确是相当于没付钱,有理。她还想再听听那声音要代鹤公子说什么,于是走路的步子愈发地慢起来。
等到那聒噪的悲愤声音把白伏歌都吵了醒,白阿爹听了一会儿,理出点头绪,笑说合该是白茉莉作乱的功夫更胜一筹,欠了嫖资被追讨上门,确比东厂掌印都督奉旨挟婚要狼狈许多。
白南念及那张拜帖,心虚地说不出话来。白伏歌指了指墙角,她就认命地抱起沉甸甸的木盒,跑出来追人。追到还在门前磨蹭踱步的白茉莉,她尴尬地一伸手:“他……他给你……还钱。”有些称谓她叫不出口。
不过白茉莉也不在意,打开木盒,她随手抽了张银票,弹出了声脆响。她心中有心思,视线一转,从银票移到白南身上,不由狡黠地笑道:“阿姐,帮我个忙。”
……
这厢,糙汉中气十足地喊罢几声,其中恩怨纠葛, 情仇爱恨,极大的引起了周围人的兴趣。而也当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他吼声方落,只见对面微微影动,两条粗厚锁链破空飞来,稳稳当当拴在了崖边的木楔上!
锁链另一端,有一人影轻巧地跳了上来。
“是白茉莉?”
“不像。”
即便隔得远,也能分辨,来人身穿了一袭红衣。
待女子再走进些,能看见她蒙着面纱,不知真切模样。不过她眉心绘有花钿, 黛笔勾勒了娇媚的眼尾,与白茉莉平日里的素雅扮相大相径庭。
有人认出她是曾在三月阁与白茉莉一起出现过的红衣姑娘, 鹤公子知道了来人是白南, 面上难掩失落,但一想到白茉莉和她一起,就在此处, 还是克制不住地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