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勾上杯沿,一盏热茶渐渐生了凉,没入口半分。
茉莉果然藏在了三月阁,也确实和鹤公子有关系。
柳和静垂眸片刻,将其中的利弊分析几遍,而后落寞地笑了笑:“鹤公子所言甚是。”他起身欲走,鹤公子安稳傲然地坐着,一声“送客”也吝啬说。
待到柳三公子离开,鹤公子一瞥桌上的留物,嫌恶地吩咐侍人,给他追送过去。
侍人胆战心惊,道:“这是柳公子特意留下的,说……说是白姑娘喜欢。”
“哐!”瓷做的小蓝壶碎在地上,霎时间满屋浓郁的醇厚酒香。
一闻那甜酒香,鹤公子怒火更胜,尤不解气,一把还试图把茶桌掀翻。
奈何那梨花木的桌子重,他踹不动,掀不翻,退而求其次,便把桌上的一干茶壶茶盏统统扫落在了地上。碎瓷片溅开一地的花,凉茶水飞溅地更远些。
鹤公子自觉沾了满身酒味儿,往三月阁后院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改道要更衣。
沐浴完,一脚踩在尚未来得及收拾的碎瓷片上,眼中疼得含起泪包,一瘸一拐地跟白茉莉控诉:“今天阁中来了一个人,如何如何的,气坏了我,还把我打伤了。”
白茉莉真是惊讶,竟然还有人能治得了他,忙问:“是谁?”
鹤公子说:“你都不关心我的伤!”
白茉莉说:“你嘴巴还在,尤自叭叭不停,想来是无恙的。”